软骨头 第375节

    江岸又是低笑:“三成就让我跟你们做生意?”
    “你想要多少?”
    眼下是扒陆淮南一层皮的好机会,他怎会放掉这么好的事,开口一句:“五五分,一分不让,谈得拢咱们就合作。”
    “五五?”
    “对。”江岸理所应当,底气十足。
    阮绵微顿:“那我帮你追芩书闲这事,等于白搭送了个人情出去?”
    江岸神色懒懒,眼皮往上掀,道:“我能答应接你们这个烫手山芋,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,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?港南这项目可不好干。”
    说完,他补充一句:“你要是做不了这个主,可以回家去跟陆淮南说。”
    他只要五成,一分不得少。
    阮绵如鲠在喉,她是真没想到江岸狮子大开口要对半分。
    起先她觉得顶破天也就是六四分。
    江岸催促她:“怎么样?想好了吗?”
    阮绵忽然扯起嘴角,她笑了,笑得颇为无奈的。
    “做生意这一块,还是不如你狡猾,那就……”她伸手:“合作愉快?”
    “合作愉快。”
    两人手心皮肤微微碰触到,一握即分,大家都掌握着该有的分寸。
    ……此时,另一边。
    陆淮南换了套衬衫,打包间出来,本身是接着要过去开会的,晚上还有个很重要的酒局应酬,对方架子很高,得他亲自过去应付。
    康堇跟在身后:“陆总,刚才阮绵姐来电话,说江岸答应合作港南项目了。”
    他脚顿在原地。
    “怎么这么突然?”
    康堇在观察他,两秒钟:“不清楚。”
    陆淮南:“她还说什么?”
    “除了这个没说别的,就说让你后天去香榭跟江总那边见一面。”
    陆淮南开完会,接连应酬,打酒店下楼已经临近下半夜的一点半。
    他去洗手间吐了番,洗手池台上的手机嗡嗡嗡的响。
    擦干手指,陆淮南接听:“老婆。”
    阮绵在那边未见人,先闻声的问道:“喝这么多?我车开在酒店楼下,要不要我上去接你?”
    胃里跟喉咙开始涌动呕意,陆淮南半仰起脖颈,用冷水拍脸:“你怎么来了?”
    “天这么冷,外套也不知道多带件。”阮绵继而提醒他:“今天可是大年三十,我不来接你,你还指望着让人家康堇送你回去?人家也是有家庭的人。”
    “老婆,别生气,我马上下去。”
    “嗯,那我在楼下等你。”
    阮绵理好副驾上的外套,推门下车,把长款的呢子外套掸在臂弯里。
    约莫十来分钟的样子,康堇搀扶陆淮南下来。
    她上前忙接过人:“麻烦你了,赶紧回家吧,开车注意安全。”
    “不要紧的阮绵姐。”
    康堇还替她把门拉着,使她更方便能把陆淮南塞进副驾上坐好。
    他脸色憎红,酒是没少下肚,呼吸灼热滚烫,阮绵弯腰的那一下,打他嘴里溢出的气息尽数喷洒在她耳后。
    阮绵耳边发烫:“喝这么多酒,不难受吗?”
    第422章 一根绳上的蚂蚱
    周围四下无人。
    车内室的灯笼罩一片暖黄色,陆淮南的脸无比柔软。
    睫毛纤长浓密,黑沉沉扑在眼睑上,时而微微触动。
    他鼻梁高挺,唇瓣削薄,唇色十分健康,是那种不算殷红,又比粉色稍重的色泽,阮绵鬼使神差,俯身亲下去,起先一口如蜻蜓点水,轻得甚觉无味。
    第二口加深,她又有点不甘心。
    再亲,眼前的人猛然睁眼,调笑的在看她,吓得阮绵楞在那。
    下一秒,陆淮南反被为主,将她拽进车中,欺压而下。
    他喝过酒后的嗓子,温润又磁性:“趁我喝多酒,偷亲我呢?”
    “什么叫偷亲?”阮绵捧住他两鬓,雾蒙蒙的双眼眨巴,睫毛如在眼皮上翩翩起舞的精灵:“你是我男人,夫妻之间我还不能是光明正大的亲吗?”
    陆淮南点头。
    他在上边,这样低头还是有一点晕沉的,但不影响他照常发挥。
    阮绵已经开始喘粗气了,陆淮南把她抱起:“去后边?”
    “不要,回家。”
    “那不行,刚过十二点,现在是大年三十最好的时刻。”
    她生怕他抱着给她摔了,紧巴巴搂住他胳膊,哪怕是摔下去,也得拉他当肉垫子。
    陆淮南喝了酒,但抱人这种事还真不
    磕碜,抱得稳稳当当的。
    要是不知道的,还真看不出他是刚喝完酒下来的人。
    刚吹过几下凉风,阮绵只觉得头昏沉,手指也凉凉的,触在陆淮南鬓角处,他猛打了个抖擞,牵起她手指往他怀里揣,她摸到的都是男人腹部的块状肌肉。
    两人肌肤相触的瞬间,她明显感觉到,他腹部微微颤动。
    是被她手指尖冷到。
    阮绵嘴被堵住。
    她使坏的抓一把,挠过去,不用想都知道他腹肌上肯定,毫无疑问的印下了她的爪印。
    这一下说好不好的,激起陆淮南那颗本就怦然的心。
    他用力与她唇舌交缠,誓死不休。
    阮绵怕了,连连败退。
    陆淮南岂会让她退缩,抓住她胳膊,把人摁在胸前,闭着双眼吻得深沉又情绪高涨。
    不知晃晃悠悠过去多久,她只感觉车身晃了下。
    似有什么物体碰撞上来,最先惊动到的是阮绵,陆淮南喝了酒脑子反应略显迟钝,他是后两秒才回过神,撇头朝车窗外看去,一辆小车撞尾。
    明晃晃的灯照在他们这边方向。
    阮绵身上没穿多少,他很迅速抓起车座底下的衣服盖在她身上裹住。
    “穿好,我下车看看。”
    见有人下来。
    对面的司机也火速下车,连赔礼带抱歉的说:“不好意思,撞你们车了。”
    陆淮南没做声,他低垂着眼眸在看阮绵那车的屁股,一个不大不小的凹坑。
    很是影响美观。
    对方的车是辆凌志,受损比较轻微,只是撞掉了一层车漆。
    瞧他一直来回打量,也没准备说话。
    司机问:“先生,您看我们这……”
    “走正规程序。”
    说完,陆淮南基本上没去看对方的脸,索性拉门上车,在车里等着人过来处理,阮绵穿戴整齐,拢了拢衣服领口,看他脸色带着怒火难平。
    “这么不高兴啊?”
    他眼皮一翻,深出口气,缓缓道:“你被人在这种时候打断,你能高兴吗?”
    阮绵低笑,声音里还有几丝不易察觉的打趣。
    “好了,那边怎么说?”
    “走保险。”
    “那咱们就这么等?”
    陆淮南眼皮沉得要命,他挣扎着睁了睁:“不然让他白撞了?我可没那么好心。”
    撞他车倒没什么,主要是这箭在弦上,被人打断的气,他咽不下去。
    两人直到等撞尾事故解决完,才赶回秦翠府,到家时约莫凌晨三点。
    张妈给陆淮南煮醒酒汤,阮绵在客厅帮他换身干净的衣服:“要不你先去洗个澡,会舒服点,下来再喝醒酒汤。”
    “老婆说得是。”
    陆淮南起身,她走在前边,赶忙先一步帮他把水放好,又探好水温才让他进浴室。
    下来时,醒酒汤也差不多煮好了。
    阮绵守着他喝完,递纸给他:“昨晚上我在香榭遇见江岸。”
    陆淮南嘴里泛着点醒酒汤的酸味,没吭声,手里攥着纸巾在擦嘴角,仔仔细细,认认真真。
    “他答应跟咱们合作港南项目。”她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