软骨头 第197节

    听起来不似在逼她,更像是在哄骗她做什么坏事。
    阮绵本能的往后退了半步,错开江岸贴在她面孔的手掌。
    第218章 被狗咬了
    他像是根本没有意识到她的害怕惶恐。
    江岸冷冷的眼神看着她。
    一张脸伤痕累累,他此刻很累,脸压过去:“我只是想让你承认一下我们的关系,就真的让你这么难做吗?”
    江岸太阳穴的青筋直蹦:“还是说,你从一开始就只是跟我玩玩?”
    他咬牙切齿。
    语气又云淡风轻。
    阮绵喉咙绷着股气。
    她不敢对视江岸,心虚也难受。
    她不知道,这一刻后悔有没有用?
    阮绵一直害怕的事,终究还是发生了,所有人都说她吊着江岸,不给个痛快,私底下她是拒绝过的,但江岸不死心,对她穷追猛打。
    她给了他三年半的期限,是不想出于感恩,出于感动。
    阮绵考虑的是,她要真心实意接纳江岸。
    感情不应该掺杂爱以外的任何东西。
    当江岸逼着她承认关系,阮绵恍然间明白过来。
    她没有想象中放下。
    简单来说,她的心没有腾干净。
    短暂的静谧,男人呼吸略显沉重急促起来:“阮绵,刚才是我不好,我太冲动了,不应该逼着你承认这承认那的,对不起,是我不好。”
    江岸一口气连说了几个自己不好。
    他脸红脖子粗的。
    鼻息跟口腔皆是他身上的血腥烟草味。
    两种味道混杂在一起,很难闻。
    江岸双臂用力的抱住她,恨不能将她尽数揉进怀里。
    阮绵挣扎了下。
    她不是想故意挣开他,其实她也很累,有个怀抱靠着总归没有强,是怕他伤口流血不止。
    吸了吸鼻尖:“不说这些,你现在需要去医院。”
    江岸一只掌心轻抚的盖在她头顶处,声音透着伤感:“我都听你的,去医院,现在就去。”
    他转动下胳膊,五指勾起她右边的手。
    江岸高挺的身躯撤开,阮绵登及看到了陆淮南,他薄唇轻抿,脸上的神情很凝重,目光冷而沉定的睨在她跟江岸十指相扣的手指上。
    只到江岸牵着她擦肩而过,他也没开口说话。
    商衡是眼睁睁看着两人离开现场。
    他咬紧牙,冷哼了句:“好好的心情被狗咬了,真恶心。”
    “带堇阳去医院。”
    陆淮南的语气不辨喜怒,面庞更是。
    他脸部表情犹如笼罩了一层薄薄的霜雾,难以纠察揣测。
    到医院已经很晚了。
    阮绵陪着江岸清理伤口,包扎好出来。
    这时候,两人无疑都是精力耗尽,身心力竭。
    从那边离开,再到医院,她都没主动跟江岸相谈半句话,其实彼此心里都明白,这就是梗在感情中的一道裂痕,处理不好会梗一辈子。
    包扎完伤口,江岸才后知后觉,浑身疼痛难忍。
    但他后悔,打陈堇阳没下死手。
    要不是看在阮绵在场,他一定会往狠了揍。
    江岸打小练过,起码在打架这一块,陈堇阳绝对不是他的对手。
    阮绵从护士手中接过人。
    她动作小心翼翼,一边胳膊还缠着一个药袋子,单手搀扶他。
    江岸人比她高出一个头,视线垂下:“你……是不是还在生气?”
    “我生什么气?挨打的又不是我。”
    能开口说话,那就证明还有商量转圜的余地,江岸趁热打铁道:“对不起,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,不管你怎么罚我,我都欣然接受。”
    都不用看,他就是在赤裸裸的讨好她。
    阮绵仰起脸,认真的看他几眼。
    准确说是看他的伤势。
    突然,她问他:“疼吗?”
    突如其来的关心,着实把江岸问懵逼了。
    他诧神一瞬:“还好,他那点力气打不死我。”
    他天真的以为,她是在关心他。
    岂料阮绵索性抽回手,顺便把药袋子递到他怀里:“既然没死,那就自己拿着药打车回家。”
    她是又气又恼,还心里难受得很。
    前一秒还在天堂,下一秒直接十八层地狱。
    江岸只觉得头顶兜头而下一大盆凉水,将他浇了个遍体通透。
    张动好几次嘴,硬是半句话没吐出,他快步跟上前,弱弱的随在阮绵身后,自知理亏,江岸不敢多说,怕说多错多,一个劲的跟她道歉。
    她不回头,也没回应。
    走到车里,阮绵径自掏钥匙开车。
    她冷漠的举止,时刻牵动着江岸那颗脆弱敏感的心。
    他开始各种自责反省,再到害怕茫然无措。
    他不知道阮绵心里在想什么,又或者说在考虑他们之间的关系,是否能继续下去。
    怕什么来什么。
    半个多小时的车程,车身稳稳停靠在江岸家门前,阮绵解开安全带,温声吞吐的问他:“江岸,今天的事之后,你觉得我们合适吗?”
    第219章 我遭报应了
    陆淮南侧身扭头,视线晦暗深沉。
    就像他对阮绵的爱那般沉。
    两边唇角绷紧成一条笔直的线,他手伸到车门处,探了好几次,陆淮南沉口气,似下定某种决心推门下车:“你先在这等我会。”
    阮绵脸覆在方向盘上,双臂压着。
    车已经停稳了。
    她浑浑噩噩中,听到有人在喊她。
    睁眼去看,入目是陆淮南的脸,他站在车门外,皙白的手指扣在车窗上。
    阮绵降下车窗。
    顿时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,呛入鼻喉,从他身上飘来的,他穿着整整齐齐,面部皮肤亦是。
    “你怎么在这?”
    打开车窗的一瞬,阮绵被强势席卷而来的冷风,激得缩了下胳膊。
    陆淮南将其尽收眼底,包括她有些发白发僵的脸色。
    他没刻意提及晚上打架一事:“还好吧?”
    阮绵点头:“嗯。”
    “想听真话还是假话?”
    她说:“那你还是别说了。”
    拒绝得很干脆利落。
    他本来想说,是他想她了,可惜没机会出口。
    瞧她打不起精神来,陆淮南心疼不已,掀动眼皮,深色的墨眸里透出一丝丝的温腻:“阮绵,不管对方是谁,都别让自己那么累。”
    闻言,她如鲠在喉。
    陆淮南首先不是来兴师问罪,也不是来指着她指责江岸的错。
    而是关心她的身体状况。
    她倏地就有些心塞,仰起脸:“上去喝杯水?”
    “你肯让我上楼,我当然求之不得。”
    “那你在这等我一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