软骨头 第148节

    他把这种情绪,归咎于对陆淮南的敌意。
    阮绵刚跟他离婚,就来跟他玩。
    要是让陆淮南知道,得是多有趣的场面。
    江岸心里活动转了一圈,才伸手去取酒几上的骰子,递给阮绵。
    她按着晃了几圈后停下。
    第一局她输了。
    阮绵选择真心话大冒险。
    江岸盯着她眼睛,玩味的问道:“你是不是喜欢上了陆淮南?”
    她整个人僵住,没想到是这个问题,连手指头都绷得绯紧。
    唇瓣张合好几次,都没张得开嘴说话。
    沈叙在一旁踊跃的怂恿她:“阮小姐,愿赌服输呀!”
    在场所有的人,几乎都是把视线目光直勾勾的看向她。
    有的在看好戏,有的是那种期许的眼神。
    唯独江岸的跟任何的人都不同,他是那种意味深长中,又带着三分打量深究。
    阮绵攥紧的手心浸染出一层薄汗,她松了松。
    第165章 他是怎样的男人
    沉默了良久。
    阮绵面无异样的说:“是。”
    她肯定江岸不会把这个秘密抖露出去。
    况且这种场合,要是撒谎了,那玩游戏也没什么意思。
    再者说,借着这样的环境下,舒缓一下心情也不是什么坏事。
    听她大胆坦率的承认,乔南笙跟沈叙皆是一副意料之外的神情,江岸倒是面不改色,直视着阮绵,几秒后开口道:“继续玩。”
    第二局下来,输的是沈叙。
    归江岸问他。
    沈叙贼贼一笑:“我这你随便问,知无不言言无不尽。”  可江岸却没兴致,直接叫他喝酒:“你喝酒吧!”
    对沈叙,那都是从小穿着开裆裤长大的,知根知底。
    他想问也没得问。
    沈叙刚想说话,江岸已经抬手把酒端到了他面前:“喝你的酒。”
    乔南笙跟沈叙都是何等精明的男人,他们会看不出江岸这么做的目的性?
    无疑是兜着阮绵玩儿呢!
    他倒也不砸场子,仰头把酒给喝了,囵囤都没打一个,一口饮尽。
    接下来连续玩的几局,都赢在江岸跟乔南笙那头。
    江岸问:“阮绵,你觉得我是怎样的人?”
    他是怎样的人?
    这算是真心话大冒险吗?
    阮绵还在思量中,沈叙先帮她解惑了:“他的意思是,你觉得他这个人适不适合当你的男人。”
    对于沈叙的提点,江岸没否认。
    场面一度陷入到格外沉重诡异当中,所有人面色各异。
    先前她喝过一杯酒,但不至于醉。
    此时理智上还很清醒。
    阮绵抬起的眼里,满分伶俐感,她说得云淡风轻:“沈少别开这种玩笑,江少那是觉得我能当他的朋友,想问问我对他的看法。”
    可实际上,她知道江岸不缺朋友。
    他要是乐意,全燕州除了陆淮南跟商衡,谁都巴不得做他朋友。
    沈叙听闻后,笑了笑没再说话。
    “喝酒还是选择回答?”
    游戏没有强制性的要求,江岸把手边的酒杯往她面前推送几分。
    “喝酒。”
    阮绵倒是爽快得很,直接喝完整杯。
    好在酒杯小,容量也不大,一杯下肚无伤大雅。
    看着这般的她,江岸忽然心底就莫名的生出一阵敬佩,之前他一直看不上陆淮南身边前仆后继的那些女人,都觉得是一些俗不可耐的俗物。
    阮绵让他眼前一亮。
    她跟所有女人都不同,原则底线下还有一份责任感。
    这样的她,竟然让江岸有些怜香惜玉的不想再逼她。
    “今天就到这吧!”
    他说罢,站起身来。
    沈叙正玩到兴头上:“阿岸,人阮小姐难得来一趟,怎么说也……”
    “要玩,你自己找人去玩。”
    “嘶,你这人翻脸怎么比翻书还快?”
    沈叙看着江岸那张阴沉沉的脸,心里生出几分玩味。
    大家都知道他什么德性,翻起脸来别说自己人,连自己都打,乔南笙说:“时间也不早了,阿岸你先送阮小姐回去,我陪他玩。”
    还是乔南笙识趣,有眼力见。
    玩骰子时,江岸几乎是一杯没沾,身体里残留的那点醉意,也都随着时间消散干净了。
    “不用……”
    阮绵话还没吐完。
    江岸把手中的外套往她肩上一披,动作姿态很随意:“外边风大,盖着点。”
    她来时穿得很单薄,这是夜间确实冷得很。
    燕州的早晚温差很大的。
    黑色夹克外套上,覆着男人身上那股淡淡的酒味,酒味居然是意料之外的好闻,半点没有刺鼻感。
    一路很清醒的跟在后边。
    快到门口的时候,外边停靠进来几辆黑色轿车。
    原本阮绵是没看到人的。
    江岸脚步顿住,她跟着停步,顺着视线望过去,黑色的车中走下来约莫四五个男人,身材高挑颀长,气质都十分的出众出挑。
    尤其是领头的两个。
    一米八七往上的个头,穿着打扮也很贵气。
    她不瞎,也没喝醉死过去。
    迎面对上了陆淮南的视线,站在他左边的是商衡,标准斯文败类的长相。
    看似一张温文尔雅的脸,做事手段出奇的狠。
    阮绵这辈子没这么哑然过。
    陆淮南在看到她肩上的衣服后,瞳孔重重的紧缩了几分。
    他已经到了咬咬切齿的地步。
    只是外人很难看出来表情变化。
    喉咙快速吞咽几口唾沫,她想主动开口打招呼的,身边的江岸比她快一步,他笑着道:“陆总,商总,你两也来这边谈生意?”
    他们身后跟着几人,看模样是来谈生意的。
    陆淮南没说话。
    他整个人都快要炸裂了,哪还想跟江岸说话。
    要不是场合不对,他甚至会真的动手打人。
    他目光一直紧盯着阮绵。
    这一点,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得出。
    越是这般,江岸就越觉得刺激痛快。
    话倒是商衡说的:“是,江少好像不像是过来谈生意的,跟朋友聚会?”  仇归仇,场面话多少还是要说,毕竟商场上抬头不见低头见。
    说完,商衡又刻意为之的去看阮绵:“阮绵,你也在啊!”
    这句话无疑同时揭开了陆淮南跟阮绵两人的伤疤。
    不过商衡这么做,也是为了陆淮南好。
    既然在这撞上了面。
    那这道伤口迟早是要揭开的,他来揭,总好过让江岸来揭。
    “嗯。”
    阮绵声如蚊鸣的应了一声,嘴角勉强挤出一抹分外牵强的笑容,就算看不到自己的脸,她也能猜到,那抹笑怕是比哭还难看。